Future Perfect Progressive

夢見一條平坦的水泥道

兩旁都是池子，開滿荷花

我陪著年幼的弟弟走向前

不料池子卻在漲潮

加上狂風襲來

水淹過了水泥道

我和弟弟都跌進了開滿荷花的池塘

夢裡，我毫無顧忌地將弟弟撈上岸

自己也爬上岸

把弟弟背後的電池盒拆下來，像要甩乾裡面的水

眼看著有個怪異的男子在向我逼近

一邊問著需不需要幫忙一邊想要搶我弟的電池盒

我像野狗一樣毫不退讓地低鳴著

終於讓他退後幾步

候診區喊了我的名字

我帶著弟弟的電池盒和溼答答的身體爬上牙醫的手術台

牙醫師一邊Ｓ我一邊教我外科知識

但我什麼都聽不進去

直到我和他確認了弟弟的身體有確實去到醫院維持機能

我才安心地繼續讓牙醫Ｓ我

牙醫用手指和毛巾為我洗牙

幫我擼掉了牙垢和牙結石

還讓我漱口時吐出一堆血水和一顆臼齒

我在椅子上

覺得很痛又很舒服

覺得毫無尊嚴

又覺得醫生正在為我的心建構著什麼

我很認真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

就算那些知識得來詭異

他說

最難開刀的位置是腳跟

但我告訴他

我現在不需要生物學的知識

請告訴我怎麼修理我弟弟的電池盒

我只要我的弟弟活過來

窗外的荷花在大風裡彎腰喝著水

耳邊傳來一些流言

說荷花池正在捉交替

生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