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ture Perfect Progressive

觀光系的觀光週，自上個禮拜，在中餐廳看見宣傳海報和小文宣之後，心裡邊的酒癮子便以一種絕不低調的音量，又吵又鬧，盡其所能地喧擾著，緊扯著我的心不放，直到我在觀光系的攤子前買下了調酒試喝的體驗卷，這才好些安靜了點。

上週試喝過兩次的Tequila Sunrise（龍舌蘭日出），兩次的口感，依照我的體會，似乎是不一樣的。Tequila Sunrise是以龍舌蘭為基酒，加入柳橙汁和紅石榴汁調和而成的酒款。在透明的玻璃酒杯裡，沉在下方的紅石榴汁與較上的柳橙汁，色澤分層明顯但不突兀，像是一幅被人捲住再放入杯內的溫煦日出，供給人們親暱品味光與熱的真實能量。

第一次喝到的樣品比較甜，酒味在一口的餘韻中才能緩緩浮現。每嚐一口就像是在等待日出般，一邊壓抑著雀躍，一邊等待龍舌蘭竄出視野，被第一遍的驚喜狠狠地衝撞過後，再接著，你便會開始希望──這股感覺能永無止盡地追撞下去。

但第二次喝的酒味就重多了，但柳橙味仍是香氣撲鼻，清冷如早晨的水霧，在陽光到來後便遁跡於空中，不復見得，彷彿夢醒時候的短暫失憶，不記得自己還得面對多少庸擾的日常。溫暖的龍舌蘭會在咽喉間開始發揮作用，灼燒但不疼痛，僅止微醺的地步，像是在為自己辯護──我並不是為了自傷而喝，相反地，我喝酒，因為我在其中得到快樂。阻卻這股愉悅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敵「日出」這般令我心生嚮往和期盼。用一小杯的Tequila Sunrise，我換來片刻的屏息和忘卻，而我終將記得──在「日出」過後的一天該怎麼去打發、剩餘的生命該怎麼去熬守.......

有人說，看見一天的日出就應該感動得淚流，因為這表示自己還能活著度過新的一天。我得說，偶爾，僅只有「偶爾」程度的頻率，我才會這麼樂觀地以為活著是件快樂的事情。當然，我不會全然地討厭不快樂的生命，只是，太長時間的不快樂會讓我麻木，太長時間的快樂也是噁心的，不是嗎？

我承認，我對日出這種充滿積極意義的玩意兒沒有興趣，除非，它願意為我加上一口龍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