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ture Perfect Progressive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麼長的時間

我終於知道，自己真的好像、像極了一隻名叫李斯特的吸血鬼……

我曾經在夜訪同人裡這麼寫過，李斯特在心中坦白：

「我只想要──玩耍、血液和你......如此而已」


過去的我，總在心中默想著──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得到和路易斯一般沉重的憂鬱和超脫

我一定可以活得很美……

但事實是，我所做的都只是在詆毀這個世界的秩序與理性……


我不會改變最基礎的我

就算我那麼盡力地嘗試

我依然是一頭小獸……


我再也不認為路易會比李斯特來得多愁善感

因為，路易終其一生追求的

向來不是滿足自己

而是看著別人的痛楚，幻想自己也該受到折磨……

這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且健康的思考模式

但我認為這種殘忍的「情操」

太迂迴、太曲折了……普通人不該這麼想、

即便如此，當時的李斯特依然將路易斯視作天底下最棒的寶物

因為，路易擁有一顆珍貴的

懂得自省的

不曾與世界一同墮落的──人類之心

我說，這毫無疑問是諷刺的！

只因為，路易是天使、是人類理想中的典型

李斯特是惡魔、是由人類轉變而成的現世亡魂......


李斯特是大多數的人的雛形

他太感性、並自以為是……

他所建構的規則裡，唯有自己的意志才是依歸

他以為，這是吸血鬼特有的理性──

相反地，他只是更加接近了純粹的人類

沒有道德的綁縛、沒有秩序的牽制

沒有了複雜繁瑣的觸動

如此而已


他以為他已經「死了」

他必須找到一個自己仍然活著的證據
（這聽起來既可悲又好笑，但卻是人們日日夜夜所做的事……）

言下之意，他想要活得有點道理

最後，他變造了路易……


李斯特激賞自己的作品

激賞自己的作為

但對於自己本身的價值卻沒有個說法

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人，他無法看見自己

人，透過與自己相對的所有事物來觸動自己

我們碰觸

我們咀嚼

我們閱讀

我們在身上創造出或深或淺的傷口

世界，永遠是一面鏡子

我們看見的自己，永遠不是真正的自己……